文学天地 天涯岂是无归意怎奈归期未可期
导读: 对小山,我是情有独钟。不知道是有感于他那份喜欢怀旧的情怀,还是共振于他那份爱酒的狂热,亦或是那份清嘉婉约的才气,或是那身富贵不淫贫贱不移的高贵骨气。总之,初逢便似曾相识,相识即成久相思。人在天涯,倦客…
对小山,我是情有独钟。不知道是有感于他那份喜欢怀旧的情怀,还是共振于他那份爱酒的狂热,亦或是那份清嘉婉约的才气,或是那身富贵不淫贫贱不移的高贵骨气。总之,初逢便似曾相识,相识即成久相思。
人在天涯,倦客。种种思归而不得归的无奈,种种思归而无期计的,都被这两句道了个淋漓尽致。杨柳岸边晓风残月,那是身在江湖的孤独滋味;夕阳古道西风瘦马,那是羁旅客的凄惶身影;银字笙调心字香烧,那是经年在外的游子的殷殷期冀……这其间种种况味,无一不是因了一个“归”字,可是啊可是,岂是我心无意归?只是啊只是,人在江湖不由已,或是不得归,或是归不得,或是归无期……此间种种,大约最是这一个归期无期销魂。归不得,不得归,是明明知道结果,也便坦然等待“得”的期限。然而,那种无望的希望该如何安置?每个夜里都怀揣着一个热热的期冀,每个清晨醒来都是一个真真的。那份希望如断草过江,飘飘荡荡总也靠不了岸。于是,便有了酒,有了梦,便有了小山寄托“归”意的平台。
小山,经历了一个从高峰跌入低谷的全部过程。在巅峰之上,他有过锦衣玉食歌舞升平;低谷之中,他也有过囊中羞涩财不从心。繁华这东西,终究不是过眼云烟,只要经历过的,都会留下痕迹,而且还会是不可淡化的伤痕。这种地位上、心理上的落差任谁人都不易接受的,更何况这个多情的高贵公子。在家境没落中,小山亲历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,看清楚了什么是真什么是空。但是,他始终没放低的是他的格调,无论是为人还是行文。小山,不依相父之名谋官,不依绝妙文章入仕,不依清词丽句颜色。他从不肯低下那颗高贵的头颅,宁肯活在醉梦中的已逝真情,也不愿看一眼现实中的纷纷过客。他日日怀念着过往曾经,不是怀念那般富贵,而是那段段真实纯粹的情感。人生没有返程票,这种归意,是无论如何也实现不了的。唯因如此,才更让人,更让人眷恋,更让人挥之不去又难以搁置。 “梦魂惯得无拘检”,且把这浓浓的归意暂付梦乡吧,让一颗怀旧的灵魂也暂时得以回到当初。
你看,楼台之上,玉酒沉香,小山自斟自饮,醉意熏熏中,当日的小蘋袅袅娜娜又来到面前。依旧是两重心字罗衣,依旧是怀抱琵琶,低头凝眸,轻拨慢捻,弦弦都是相思意。曲罢弦收,明月恰好满西楼,小山起身欲送,方才醒过神来,虽是当时明月,却没有旧日佳人。就是一场醉梦吧,那颗心也终是回到了当初,了却了一段归意,得到了片刻的慰藉。其实,人生又何尝不是场梦,聚和散是如此的容易!可有时候,梦里也不合人意。“梦入江南烟水,行尽江南,不与离人遇”,在梦中,江南的大街小巷,舞台歌榭,寻家,我都苦苦寻遍了啊,可为何不见你的踪影?之中,我们恰若两粒尘埃,无法左右自己的,在梦里为何都不能相聚呢?醉酒之前,自己精心安排的为什么都未能如约而至呢?有梦终是好的,梦里还有关于你的点滴。最怕的是酒已尽,情催浓,而梦却迟迟不成。“梦魂纵有也成虚,那堪和梦无”,这样一个漫长的夜,任他月好满西楼,任他鸳鸯枕金凤被,我也难以消受,只为那一怀浓浓的归意无处安放啊!
莫说百无一用是书生,那长长的相思,“浅情人不知”!用为何物?除了厚禄锦衣玉食以外,我们都还需要一颗安静的心。何为“安”?不戚戚于贫贱,不汲汲于富贵;言能由衷,行能随心。小山于,或许是无“用”之辈,可是他用诗词,为自己,也为懂他的人建造了一座绝世奢华的心灵后花园!在思归不得归时,有了一个心灵的栖息之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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